果子小软糖

*与@墨殇無霜的联文w

*详细设定见tag

*第一棒是我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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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H市里随处可见的一条小巷。

 

除了没有诱人的美食或奇异的景色吸引八方游客外，这条位处城市一角的小巷和别处的巷子没有一点点差别。

 

脚下大小不一的石块经过了雨水、岁月和来往鞋底的打磨，早就没了硌脚的棱边，取而代之的是圆润的平面。偶尔有从远处飞来的鸟儿带来的草籽在这里扎根，最后顽强地从石缝中挤出自己小小的身子。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

 

不大的狸花猫闲散地靠着墙角走过，在小巷的尽头一跃，消失在了小巷的那一头。

 

有人面不改色地迈过了街道上大大小小的商店，却在这一条明显与喧闹的街道相违和的小巷口停下了脚步。来人扫视了一眼小巷，意料之中没有发现刚刚那只狸花猫的身影。

 

来人有些无措地待在原地，但静下心来时，却发现出门时那种几近绝望的情绪已经淡了下去。眼前无人的小巷竟比喧嚣的街市更让他有种自己还幸存于世间的安心感。

 

良久，他终于在虚握着的手上用力，才惊觉自己手心里全是汗水。他抹了把额头，缓缓向巷内走去。

 

 

 

微红的日光透过窗子洒在小小的屋内。

 

一个人半躺在藤椅上，薄薄的毯子盖在脖子以下的位置。日光扑打在他侧向窗户的那一边脸上，显得他的脸红红的。他双目紧闭，呼吸匀称，显然已经去会了周公。一只小橘猫将自己缩成一团，趴在那人腹部的毯子上，发出小小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一只狸花猫忽的出现在窗外，轻轻用头抵了抵玻璃。小橘猫耳朵微微一动，探起头来叫了一声。

 

睡着的人没有醒过来。小橘猫又叫了一声，见那人只是拱了拱背，毫无睁眼的意思，就扒着毯子往上爬，直接一个小肉爪按在那人鼻子上。

 

“嗯……怎么了？”那人动了动头，终于醒了过来。他迷糊了一小会，终于在窗外橘黄色瞳孔的注视下清醒了过来。

 

“你回来了啊。”他抱起小橘猫，掀开毯子，两步走上去打开窗户。狸花猫摇了摇尾巴尖，直接跳到了那人的肩膀上蹲好：“喵。”

 

“今天这么乖？做什么坏事了？”六个月的狸花猫不算特别重，那人侧了下肩，也就随它了。

 

狸花猫大幅度地摇起了尾巴，在他背上蹭来蹭去的，强烈表示不满。

 

“我猜猜，你又给我带了客人？”

 

“喵。”尾巴安分了不少。

 

“不是说了一个月带一个客人来就可以了吗，这都是第六个了。”

 

狸花猫知道他其实不生气，但还是可怜兮兮地蹲在他肩上呜了一声。

 

“这是这个月最后一个了，以后不准随便把客人往这里带。听到了吗？”

 

那人蹲下身，把怀里的小橘猫放到地上。狸花猫也趁机跃到了地上，喵了一声，叼起小橘猫脖子后面的肉直接就往藤椅后面挨地的黑帘里钻。

 

“这淘气的……”那人笑着说了一句，也跟着进到了黑帘后面。

 

 

 

没想到小巷的尽头有一个小小的拐弯。前来的人也没多想，直接拐进去了。

 

……糟了。

 

来人要哭出来了。

 

怎么刚拐过来，一回头后面就成了结实的青石墙了呢？鬼打墙也不是这个打法啊？

 

来人盯着那面突然出现的青石墙，好像可以凭眼神让它瞬间瓦解消失。

 

一秒，两秒……

 

……五十九秒，六十秒……

 

一只蜗牛从那上面缓缓爬过去。

 

突然他的肩膀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

 

来人浑身一个震缩：

 

“大大大大兄弟啊有话好好说我还是个雏啊你就饶了我我我这一次吧啊啊啊——！！！”

 

 

 

“不好意思啊，让你受惊了。”

 

“……”来人红着脸坐在座位上，想把自己塞到地缝里去。

 

“竟然你都来到这里了，那我们就不多废话了。”桌子对面的那人正了正神色，缓缓道，“……母亲现在因为早发性阿尔兹海默症导致生活不能自理，自己是家中独子，父亲又不在人世了，日子很难过吧？”

 

来人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的握得紧紧的，关节处泛着白：“……你？！”

 

“陈先生请放心，我没有调查过你。”说话者笑了笑，语气很柔和，“这些甚至都不是我知道的。”

 

来人表情有些不定，但怀疑和戒备没有消失。

 

“我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占卜屋。我呢就是这里的主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占卜师。不过我更乐意你们叫我的本名，叶修。”

 

“……”

 

“别瞪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眼前这个人说的话一点也不可信’，不过你也看到了，你不占卜的话那堵墙不会放你走的。”

 

 

 

叶修在有小橘猫蹲守在一边的鼠尾草和有狸花猫蹲守在一边的藏香之间，思考了一小会儿，最后选择了不怎么会让他产生莫名其妙的食欲的藏香。狸花猫看到叶修选了自己这边的，开心地递给了叶修两坨小肉爪，并且用尾巴蹭了蹭叶修的手。

 

小橘猫委屈巴拉地守在鼠尾草旁边。叶修看不下去了，给它在喜欢的玩具撒上了一点猫薄荷，小家伙立刻就放弃了鼠尾草，肚子朝天地抱着自己的小球滚来滚去的，要高兴疯了。

 

叶修拿着藏香返回了占卜用的暗色房间。房间不大，正中间有一张方形木桌，上面铺着一层黑布。使整个房间稍稍明亮起来的是桌上精心放置好的水晶球，从内部透出了幽幽的白光。

 

叶修将藏香分散放置在房间四角的小香炉内，挨个点燃。不一会，屋内就散开来了多种草药复合的气味，因为每份分量都不多，所以只是铺开了一层淡淡的香味。

 

陈先生低着头坐在水晶球面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叶修猜他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工作，也没在意。确定点燃藏香后，叶修就又悄悄退了出去，站在门外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这一系列事情做下来，不仅是叶修在为接下来将要进行的占卜做准备，同时也是在暗示陈先生放缓紧绷的神经，以便配合占卜。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叶修抖了抖白色的烟灰，再将烟摁在一旁光滑的石头上捻灭，回了屋。

 

 

 

“现在你问一个问题吧。这个问题可以是关于情感，事业，人际关系，健康这些方面的。当然了，你要坚持问其他的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个问题必须有很指向性，不能过于模糊或笼统。有什么疑问就提出来就可以了。”

 

叶修用很平淡的语调说完，发现桌子对面的陈先生仍然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愣愣地向自己的被黑布掩着的膝盖看去。

 

“……”

 

“怎么，还是不相信我，不愿意说出来？”

 

“……可以问其他人的情况吗？”

 

“如果前段时间，你和那个人经常相遇、相处，或是你一直对那个人很牵挂，就问题不大。”

 

“……”陈先生又有好一阵没吭声。叶修也没催他，只是将一叠边角有细微磨损的塔罗牌从边缘厚重的檀香木盒中取出，无声清点着手中有些古旧的塔罗牌。久到叶修已经从开始默诵第十三张塔罗牌自身的含义以及处于逆位的含义时，陈先生才苦笑一下。

 

叶修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陈先生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他深呼吸了两口，像是利用吸进去的这两口气震动发声带一般，用极其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吐出了一个较为完整的句子。

 

桌上的水晶球微微闪着果绿色的光，但在陈先生说完话后就沉寂下去，恢复了白光时候的样子。

 

狭小的空间里静静的，连空气都是静静的，只有藏香燃烧的气味暧昧的拥挤在里面。既然句意已经清楚地被叶修理解到了，他也就没有要求陈先生重复一遍。他轻轻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

 

叶修将塔罗牌整理好，放置在水晶球前，不知什么时候的食指和拇指间支撑着一根细细的铜色链条，最下端系着一个半透明的水晶体。

 

水晶体底端点上了最顶端塔罗牌的中央，只是一顿，并未多做留恋，很快便离开了。叶修收起灵摆，拿起那摞塔罗牌，熟练地将其摊开：

 

“选六张塔罗牌吧，陈先生。”

 

 

 

……

 

“小陈，本次占卜结果就是这样了。”叶修揉着跑到自己腿上的狸花猫的头，对准备起身的陈先生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陈先生一扫刚刚阴郁的神色，甚至回了叶修一个微笑，颇有礼貌地道谢，“谢谢您，叶修先生。”

 

“没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用什么方式表示我不尽的谢意。不知道叶修先生有什么需要？”

 

“唉，你不用这么客气，”叶修挥了挥手，“本来我给你占卜就是要收费的。喏，门口写了的，按小时计算，每小时三百。你在我这里待了两个小时零七分，因为你是第一次来，零头就给你抹了。你给我六百就行了。”

 

陈先生点点头，右手下意识摸了摸裤包，然后突然就愣住了，脸上的笑都僵了一下：“……那个，叶修先生，呃……”

 

“忘了带钱包啦？”叶修眼神跟着陈先生的手看过去，看到裤包紧紧贴在他的大腿表面，乐了，“没事，有空你再过来付了吧。不过因为赊账，要多带一条烟来啊。”

 

陈先生感激地看着叶修。

 

“不过下一次你就被那堵墙拦着，进不来这里了。到时候你会见到这两只猫其中一只，直接把钱和烟给它就可以了。”叶修摁了摁怀里狸花猫的头，引得它不满地喵了一声。然后叶修就拎着一直在椅子下面企图扒着木头向爬上来的小橘猫的后颈，也把它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狸花猫给小橘猫挪了个地，然后就和小橘猫在叶修怀里玩起了互相拍爪子的游戏。

 

 

 

送走了陈先生，已经是暮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了。

 

两只小猫在隔开的另一个房间里，依在藤椅上自顾自地打着咕噜。

 

叶修却迟迟没有把水晶球和桌上的塔罗牌收起来。

 

水晶球闪着浅色的光，说不清是鹅黄色还是锡白色，衬得背景是微晃的黑布的小小房间梦幻了起来。

 

塔罗牌还是像客人没有离开时的样子，待在自己应该在的地方。

 

“怎么，我做了什么又惹到你们啦？”

 

叶修两指间夹起了桌上翻开的，代表着愚者的塔罗牌，像是在自言自语：“生气了？”

 

没有人回答。

 

“难不成是在为今天又接见了客人生气？”

 

愚者牌面像是突然蒙上了一层白纱，有些不太清晰了，却仍旧没有什么声音。

 

“好吧。”叶修知道怎么回事了。他放下了愚者牌，从没有被客人抽到的牌里准确地挑出了自己要的那一张。

 

“你也在生气？”

 

叶修两指间夹的牌，是教皇。

 

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黑烟瞬间从死神的牌面上逸出，慢慢在叶修眼前勾勒出了一个人的形状。叶修像是习以为常了，就那么看着眼前渐渐出现的那个人。

 

“当然生气了。”出现的人的纯白衣摆轻轻拖到了地上，绣着的银丝在上面描出了一个个规整的十字。他正了正自己脖子上的银十字项链，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叶修的眼睛：

 

“前天是谁说这是本月最后一次占卜了？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叶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道：“终于出来了？石不转。”

 

愚者终于忍不住了，很快涌出黑雾化出了另一个人影。那个人还没等自己完全成为实体，就一把抱过叶修的脖子：

 

“叶修！待在卡里闷死我了！你平时多把我放出来陪你好不好？”

 

“不要。”

 

“你看我都这么真诚地求你啦！难道真的要我深情地盯着你的眼睛看你才会同意吗！”

 

“你看我我也不会同意的。”

 

叶修拍了拍海无量的背，示意他放开自己。

 

“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放开的！”

 

“不是，你看看身后。”

 

海无量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一阵凉意。他下意识空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后颈，却在自己脖子后方不远处摸到一个尖尖的东西。海无量愣了一下，随即浑身一个震缩。

 

“海无量，你再不从我Master身上下去，你的脖子上就要多一个洞作为装饰品了。”

 

 

-TBC-

*是我x

*你们应该谢谢無霜w没有她，就没有这么好吃的设定和这么严谨的占卜了x

*第二棒是無霜。对的，我的意思是让你们去催她x

*我爱死無霜的脑子了！！有很多超级好吃的梗x（因为我没有脑子，所以她连人带脑都是我的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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